8. 第八章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不知道私塾外发生的小插曲，很快课程开始，年迈的温先生捋着白花花的长胡子，一手拿着课本领读，一边扫视着下面两月未见的稚嫩面孔。

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端坐在一角的孟瑶，在一众参差不齐的小萝卜里头，五官精致秀丽的她实在太过显眼。她拿着课本，正在专心致志的诵读，后背挺的直直的，原本就长得好，又乖又懂事又聪慧，除了出身，这样的孩子哪个先生会不喜欢？

两月不见，其他孩子都肉眼可见的长了些肉，唯有她还是瘦瘦小小的模样，温先生在心底叹了口气。

初见孟瑶时，她看起来比现在还小一些，孟诗带着她跪在他面前求他收下这个弟子。都说有教无类，但说实话，这世上能做到的先生实在是少。他也怕这孩子在那种地方染有恶习，教不好也就算了，还会带坏其他孩子。

原本就是孟诗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收的，他看向孟瑶时也不如看其他小孩那样温和，而是满满的挑剔，结果这挑剔的一眼却看到一个眼神端正清明的孩子，等他回过神，就已经收下了她。

孟瑶进入学堂后也没有让他失望，不卑不亢，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学习都让人无可挑剔，很快就让其他学生认同了她。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优秀的苗子是被一个妓、女教出来的……又或者，正因为出身如此，所以才能克服一切苦难吧。

无论如何，这样的学生，他愿意教。

温先生嘴角含笑，视线从孟瑶身上离开，又看向其他孩子，这一转头，就看到不读书死命瞪着孟瑶的温晁。

一看到这小少爷，温先生就觉得脑阔疼，小小年纪便被家人下人惯得嚣张跋扈，若不是看在他娘的份上，早就被他给逐出学堂了。好在他娘亲自过来教了训了几次后，知道收敛了，但也只是在他面前收敛了，背后依然是嚣张跋扈的温家小少爷。

“温晁，你要是会了，就起来给大家背背！”

猛然被老师点名，哪怕是未来的教导主任也被吓得不轻，别说背书了，为资深学渣的他可能连读都读不顺。结巴了半天，干脆的闭口不言。

“坐下，不会就好好学，上课不要东张西望！”

早有所料的先生示意他坐下，转头看向得意门生，“孟瑶，为大家解释一下这篇课文的意思。”

“好的，先生。‘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的意思是……”孟瑶起身，自信而顺畅的开始解释。

她的声音清浅温柔，其实更有些像姑苏那边的吴侬软语，每次被先生叫起来翻译课文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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