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少女打算偷鸡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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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圆球，随绸带舞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黄蓉闪身避开，跳下树干，轻盈地落到少女与丑妇人跟前。

想来少女出手只为赶人下树，没有下杀手的打算，见人已落地收回绸带，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黄蓉微笑答道：“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与那两个歹人不是一伙儿的。夜里难眠出来走走，发现那两个人偷偷摸摸不知意欲何为，故而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敢问姑娘可是古墓派的龙家妹子？”

少女与丑妇人没听过黄蓉的名字，江湖经验亦是欠缺，其实以黄蓉的身手根本无需跟住那两个贼人，随意出手便可拿下盘问。听过黄蓉一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二人微微颌首表示知道了。

少女好奇地看她几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黄蓉又是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十八岁生辰就在左近。”

要不是李莫愁四处宣扬小龙女年近十八，谁也看不出这一派天真可爱，冰人一般的姑娘已经十八岁了。若非少女始终摆出面无表情的模样，黄蓉甚至觉得她的语态神情比自己那个顽皮的女儿大不了多少。

“我知道了，又是从师……李莫愁处那听来的。”

少女正是李莫愁的同门师妹、活死人墓的主人小龙女。十八年前被人遗弃在重阳宫外，道士们苦手无法养育女婴，被古墓派开山祖师林朝英的丫鬟所收养。因其长年居于古墓，少见日光，鲜见生人，自幼修习的内功又要求克制心意，止水不波，平时甚少喜怒哀乐，是以比同年少女看似小了好几岁。

丑妇人孙婆婆是侍奉她师父的女仆，从小将她带大，自她师父去世，两人在古墓里相依为命。

近日不时有人在墓地外林窥探，晚间听到蜂声音，孙婆婆到墓外一探究竟。先是遇到练功受阻，想去重阳宫找个道士问询的小龙女，阻拦不及又遇到两个愚人，口中妄言。孙婆婆听得生气，用蜂针伤了二人。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蓉隐藏得极好，孙婆婆没留意到树上有人，倒是小龙女听见了动静。

黄蓉何等聪明，自然听出小龙女原本顺口称呼师姐，觉得不妥后改口李莫愁。小姑娘冷冷冰冰瞧不出表情，但是语气里一丝无奈与不耐瞒不住旁人。当下黄蓉道：“前些日子，我与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实不相瞒，正是从李道长那听说此事，我才特意转道终南山。”

孙婆婆冷笑道：“莫不是特意替那李莫愁来看笑话的。”

“婆婆此言差矣。我与李道长不过萍水相逢，连相交都称不上，何来替她看笑话。不过……”黄蓉抿嘴轻笑道，“我此行确实为了看热闹，不过不是看你们的热闹，而是看你们牛鼻子邻居的热闹。没想到热闹没瞧上，倒是先见到了美人。”

小龙女对美人一说并无所感，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听到美人二字，只觉眼前女子笑容鲜活，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流之意，不禁心生好感，道：“我有什么美，黄姑娘才是美。”

她有亲近之意，黄蓉打蛇随棍上，道：“我总痴长你几岁，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姐姐便是。”

小龙女心下虽觉奇怪，想着二人不期而遇，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称什么姐妹，可又觉她和善可亲，叫一声也无妨，便叫道：“黄姐姐。”

黄蓉笑着应了。

小龙女道：“黄姐姐，古墓乃是禁地。门中规矩，任何外人不可踏入古墓一步。你不可再往前了。孙婆婆，我们回去吧。”

刚叫人姐姐，马上警告别人不许往前一步，小姑娘看起来稚嫩又不通世事，偏偏说话一本正经，黄蓉好笑道：“妹子，有缘再见。”

小龙女皱皱鼻子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