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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幕中,轻柔的哼唱声响起,“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不要哭泣……”
雅子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拿着被孩子尿湿的床布准备浣洗一下再睡。
睡意朦胧的男子迷迷糊糊地说道:“雅子,明天再洗吧。”
“没事,很快的。”
第二天,阴云浓布,大有风雨欲来之兆。
雪望着灰暗的天空,心“砰砰”地直跳个不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错觉吧,雪按捺住自己不安的心情,与善逸道了声别出了门。
今天她和雅子约好了去找她,虽然今天天气并不适合出门。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路,她就听到路边有人讨论昨天夜里又有人失踪了,这次还是住在附近的人,只留下了一件带着血迹的破碎衣服。
“好像是——”路人停顿了一下,手按在额角,像是在努力回想。
雪停了下来侧耳听,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发厉害了。
“啊,想起来了。是小池家的媳妇,好像叫雅子来着。”
轻轻的一句话传到雪的耳中,似有一道惊雷响起。
天更加暗了,大风吹起。
雪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指尖泛白。雅子?怎么会是雅子?
她们前天还说好了今天要和奈奈一起带幸太郎出去玩,雅子那时的笑容仿佛还在她的眼前,怎么,怎么会……
雪向雅子家狂奔而去,想要确认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一定是假的吧,雪这样祈祷着。
然而雪还未到雅子家的家门前,就听到孩子“哇哇”的大哭声混杂着隐约的啜泣声、人群的讨论声,吵成一片。
雪红着眼眶挤过人群。
里面,雅子的丈夫流着泪痕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比雪更早得到消息的奈奈在一旁哭泣。
奈奈一看到雪来了,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一把冲上去抱住,埋在雪的怀里。原本小声的啜泣也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雪回抱住奈奈,鼻尖发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决堤般地流下来。
这是雪有记忆的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以及——
憎恨的滋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这样的怪物!
大片的血凝固在地板上,像是陈年的污垢,但是在一天前它们还流淌在女人的身体里,象征着蓬勃的生命。
除了一片聚集的血外,地板和桌子上还溅了许多的血滴,零星的碎肉和它们混合在一起,只一眼就让人能看出,它们的主人是何等痛苦地死去!
雪从雅子家回去的时候都是恍惚的。
屋子里很安静,善逸也知道了雅子的事情,沉默地坐在房间里等雪回来。
“我回来了。”
雪的声音还有些哭后的喑哑。
善逸听到雪的声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没有往常的活力,眉眼间都透露着悲伤的气息。
善逸没有多说什么。
雪与雅子、奈奈认识了七年,三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经常一起相约出去玩。雅子的儿子幸太郎出生的时候,雪还特地做了礼物送过去。
如今雅子死了,雪不可能不伤心。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只要安静地陪着雪就好。
雪和奈奈已经发泄过一场,眼睛发涩,但是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虽然依旧沉甸甸的笑不出来,但也不至于忽然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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