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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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气得感觉到此刻活着很艰难了，可是最悲哀的是，在他已经将近被逼疯的情况下，他还是要努力地为自己辩解，并且他要竭力平静，保持住精神清醒，不然他怕又乱表达错意思后，爱丽丝这女人又迅速往他头上安一个罪名。

怎么会有这种愚蠢又可怕的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憋着气用力说道：“我不是已经解释过，国王陛下只是占有欲强，太爱一个人容易想时时刻刻在一起吗？”

说到后半句，他还是憋不住怒气与怨气，口气完全是激烈的控诉了。

爱丽丝愣了愣，随即抿了抿唇，她本来真不想对比尔解释太多了，因为解释太累了，但比尔要是因此认为她无理取闹的意思的话，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勤奋一点解释清楚。

“可是比尔，如果你说的完全是事实，我当然会相信，但你说的话里总是带了太多你个人的揣测，我不是不听，我会听，但是听这部分话我只是将信将疑，为打开我思路的参考而已。”

比尔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不要面子了也不装理智了，铁青着脸继续质问：“那你觉得除了那些所谓的太多的揣测，哪些被你判断是事实呢？”

爱丽丝认真琢磨了几秒，认真又不疾不徐地说道：“就比如你说国王占有欲很强，他就寝的房间是不准任何仆人进，不准任何人看他放在屋内的心爱的物品。这就是事实，我很相信啊。

不过我本来没有因此想到心爱的物品可以推理到人身上的，是你的话很好地打开了我的思路。

我仔细想了想，我再喜欢的东西，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不想被别人看到，但不至于到让谁也不看的地步，我顶多不想分享而已，只想我一个人拥有，所以你的国王可能思维真的有问题，极有可能做得出锁住心爱的人在屋内的事情。”

“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在瞎想，无理取闹。”

比尔听着爱丽丝更认真地强调“国王”“思维真的有问题”这些字眼，被刺痛得双眼充血，压抑地冷声说道。

爱丽丝根本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她已经完全认定了比尔是一个狂热的属于奥德里奇的信仰者，所以他一旦涉及奥德里奇就会像傻了一样，思维会有很大局限，思想也偏激，只能慢慢讲道理，不指望一天就能改变他。

“比尔，我对坎贝尔国王的最坏猜想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而已，有备无患，你不能理解也必须理解，因为相对于国王，我才是离你最近的人。我希望你能认识到一点，那就是虽然我对国王的猜想不一定准确，那你对他的凭空想象出来的维护也不一定准确啊，谁能知道国王内心最深的想法是什么呢？所以别纠结这些了，我们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最紧急的事情上吧。我要上班，时间有限的。”

她把话说得深沉，无处可以挑剔，又短时间里把话题叫停，让比尔无处可插入的机会。

比尔一开始就知道爱丽丝这个人难搞，但越深入相处时，他才知道这个难搞是多么可怕的难搞。

她单纯地贪图享乐，笨手笨脚，一干活就蠢钝极了，但你若是想改变她，她又可以瞬间动脑，说出的话让他频频哑口无言。

他转过身，他沙哑地对爱丽丝说：“好，但我们吃完饭再说吧，”他顿了顿，怕爱丽丝不答应，又说道，“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晚饭我来做，做好了我再叫你。”

爱丽丝乐得暂时放空了放松，立刻声音变得甜丝丝的：“好呀，你真好呀，快去吧。”

说完她一下子脱下外套随手一扔，几步就蹦跳到了床上，在床上肆无忌惮地发出伸懒腰的动静。

比尔没有留意她，所以也没有回头看她那一得偷懒就欣喜若狂的讨人厌又莫名可爱的样子，他直直地走进厨房，双手熟练地开始清洁要用到的厨具。

边动他边放空了自我漫无边际地想自己最近今天的心情变化。

虽然觉得必须要想清楚，但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是在自虐，所以他只能匆匆下了结论，那就是：

走一步看一步，爱丽丝老抓他言语的漏洞，他也可以。

他就不信爱丽丝能一直发挥得那么良好。迟早他也要她尝到自己现在那种无力又憋气的感觉。

匆匆下结论虽然是被迫进行的，但也有好处，那就是满满当当的胜负欲此刻已经充盈了他的内心，让他暂时忘却了憋屈，生活态度又变得积极了起来。

他人生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栽那么久，此刻制服爱丽丝的想法已经彻底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头昏脑涨地只想专注于这一件事情。

于是他很快就做好了晚饭，叫爱丽丝过来吃。

“怎么今天的晚饭那么简陋？”

爱丽丝看着桌面上的盐洒土豆块和油炒鸡蛋，难以置信这是自己的加餐，她强烈控诉道，“就这个还说什么要我等吃的啊，我在王宫吃饱后只能往肚子里塞肉，这种我不能接受。”

比尔也知道饭菜为了赶时间做得很简陋，但他设定的比尔家这背景，有鸡蛋吃就不算了好吗，所以他用叉子指了指鸡蛋，毫不心虚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吃鸡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