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已修） 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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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泽田纲吉并没有表现出讶异。在少年遥远的记忆里，太宰治一直是个天才到无所不知的形象。

包括但不限于能完美规避迟到毒打，等等。

“是这样。”泽田纲吉乖乖点点头。

太宰的嘴角牵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不过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样啊……”

他摇摇头：“那提前预祝你们顺利了。”

“太宰。”泽田纲吉突然喊住太宰。

“你会骗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太宰背对着纲吉，表情不变，只是发丝间自然垂下了些许阴影。

如果是横滨的那些人看见了，大概会因此畏缩。

但泽田纲吉并不是依靠表象识人的，除了直觉，他天性里的宽和包容足以应对太宰治敏感的阴晴不定。

“我……”泽田纲吉张了张嘴，神色有些不安。

其实太宰治知道，这个看似懦弱的孩子要比他这个隐蔽的胆小鬼坚定很多。

所以，泽田纲吉不怎么会犹豫。他只是在思考该如何表述内心的困惑。

太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侧身看着纲吉。极具压迫力的鸢色眼眸对上了大空暖色的双眼。

“那么，告诉你好了……是的，我会。所以不要相信我说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去分辨，阿纲。”

这孩子会生气吗？还是不可置信？太宰治思索。

可是和太宰治预设的时候情形都不一样……

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阿纲他……哭了。

在太宰治的记忆里，也许是早就习惯了废柴生活，虽然每天都经历着倒霉事，但是其实阿纲并没有什么自怨自艾的哭泣。

所以，在看见泽田纲吉流泪的瞬间，太宰治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无措的愣在原地，由未来记忆带来的憔悴忧郁被少年气的慌乱取代。

太宰本来故作冷漠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回去吧，太宰。我们一起。不要留在这里……我和妈妈都很想你。”思念之人正站在他面前，向他伸手。

真是狡猾啊，阿纲……这不是完全看穿他了吗？

但是，不讨厌。

太宰脱下右手的白色手套，轻轻揉了揉纲吉的脑袋。棕色的刺猬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柔软。

纲吉怔怔的抬起了头。

“好。”太宰的笑容干净清爽，一如一切尚未发生之前。

“约好了，一起回去。全都听你的。”

“恩!”纲吉破涕为笑。

“等我一段时间吧，我很快就会解决这一切。”太宰低垂眼帘，此刻，未来和过去一同向面前之人承诺着。

太宰治一直以来都是个共情感非常强的人，他会钦羡其他自己和织田作的友情，甚至不惜为此坐上讨厌的首领之位，奋斗到生命尽头。

现在，他也同样会为了正在面前的泽田纲吉动容。

或者说，比起毫无实感的织田作之助，有着真切相处记忆的泽田纲吉更加能够动摇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