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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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乾儿不怕，翁翁在呢，不怕，不怕……”李渊那是赶忙轻拍着小家伙的背柔声的哄着，方才的戾气似是瞬间便是消散云间，纵然对于李渊的手段是不屑的，可大抵在他这个知天命的年纪上，此刻的他也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中的祖父而已，他虽然对于自己的儿子是不公的，可对于这个自己登上皇位便出生的孙子，李渊一直都是疼宠有加的，也是那句“承继皇业，总领乾坤”昔日给了李世民无尽的动力，让他那般不要命的去厮杀，为了父亲的认可，也为了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未来，可大抵亦是这句话，成为了他们爷孙三人一生的梦寐，取名的怨，得名的怨，拥名的恨，可谁又曾想过，在小家伙出生的那一刻，他们父子二人的兴奋之色，李渊取其名的时候，既有安抚李世民的意思，可又何尝不是真的寄托了他对于李家的希望，李世民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何尝不是兴奋于自己父亲对于他和他的儿子认可那般兴奋，或许唯有真正拥有了这个名字的小家伙是没有任何的选择，他从出生接受了这个名字，到远走他乡郁郁而终之时，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一切是他真的想要的吗？或许他更爱的是那个叫做“高明”的名字……

但见长孙无垢眼中似是有了泪花，而小家伙总算是缓了过来，委委屈屈的低着闹道轻声而道，“我今日去崇文馆了，我和承道约在了花园里比武，然后就看到阿耶被两个女的缠着，承道偷袭我，我就摔倒了……”小家伙弱弱的道，只是这目光时不时的还往长孙无垢身边撇去。

而李渊闻言却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是忽而笑道，“好一个打架变比武啊……”但见李渊只是笑着将此事揭了过去，却是丝毫不提李世民被纠缠一事，更是无意去问纠缠之人谁，显然他这心中必然是有数于二子的相争，而长孙无垢闻言亦只是松了口气，毕竟她的小家伙还是没让她失望，说出什么逾矩的话来，这也难怪于李世民会这般生气，这一个不小心便是要背上□□后宫的罪名，他这脸就算不要了，可别人又该如何想他，若非小家伙刚好看到这一幕，还拉着太子的儿子，保不齐这该怎么也说不清了。

“是承道的不是，大伯替承道向承乾赔罪了，回头大伯送头小马驹给承乾可好……”李建成亦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同样是打着哈哈续道，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无疑是过于明显，只是仿佛方才的不快瞬间都是不见了，他们这一家子依旧是和睦的，“是和阿耶那个一样的吗？”但见小家伙那满眼冒星光的样子，好像方才的害怕已然不见了，却见李元吉正欲开口，李建成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方才笑着道，“自是比不上你阿耶的飒露紫，不过承乾还小，只能骑小马驹，等承乾再大一些，大伯送你更好的可好？”

“好……”小家伙那眉眼如初笑意盈盈的开口，但见李世民只是板着脸回到道，“多谢太子美意，承乾还小……”可见于他对于此刻父亲偏心的不满之举。

“二哥这话我可不赞同，谁不知道像承乾这般大的时候，二哥可是已然是洛阳出名的了……”李元吉出口言道，而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在说李世民是这般有“前科”的，从小便是个不安分的，毕竟李渊在作为唐国公的时候，世子是李建成，而他的阿娘也格外疼他，这不上有母亲护持，下有哥哥兜底，无疑李世民的少时岁月是过得格外的舒心的，那俨然也是一个小霸王，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想当初万贵妃初入府，为了替自己的母亲出气，李世民可是往人家的房间都放过虫子，吓得人家那叫一个失色，可大抵彼时还是有他母亲窦皇后在，亦有李建成的护持，让李渊也是只能不了了之，如今这般事也成为了李元吉攻讦他之语，暗示他的胆子之大，没什么是不敢做的。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但见李世民不发话，李元吉却是越发不依不饶之言，眼瞅着李世民这都要怒发冲冠，那紧握成拳的双手明显就是要揍人的架势，还是他身后的长孙无垢见状，轻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朝着他轻摇了摇头，毕竟珠玉在前，这件事李渊看似不追究，可那两人毕竟是他后宫的人，这心里难保是会介意的，加之李世民方才的态度，明显已经令李渊心生不满之意，若非有着小家伙和李承道这不二的人证，怕是今日都难以善了，可这不代表着李渊心里没有想法。

显然李世民的脾气也不是个好的，他活到今日，除了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其余那就是主打一个“快乐”，断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主，明显他可以容忍别人攻讦自己，却是不能容忍别人污蔑自己的妻子孩子，尤其是想到自己方才见小家伙那被一帮人按在那里打，嘴里还嚷着，“我阿耶是太子，就算你阿耶是秦王又怎么样，日后还不是要听我阿耶的，你也一样，你们全家都一样……”

偏偏小家伙那硬气的样子，说什么也不妥协，“我阿耶是大英雄，我就不……”那骨子里的执拗一看就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可偏偏这小家伙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依旧是只字不提，反而是懂事的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如何能令李世民心里不难受，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可见他不在长安的日子里，长孙无垢和小家伙的日子得有多难过，也难怪于这小家伙一直不愿去崇文馆，动不动就逃学，再看见长孙无垢被人为难的要过继自己的儿子，李世民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可纵然如此，自己的父皇，却是没有只言片语关心自己，显然这也是使他分外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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