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回忆2】
几天前，姜云心脏病突然发作，又住进了医院。
等她结束陪护，从医院出来时，外面天色全黑。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但街道两旁的橱窗里，已经有不少商家开始换上了圣诞装饰，看起来已经颇有节日氛围。
路边人群行色匆匆，不少人边赶路边低头看着手机，忙于节前最后的工作。
看着不远处天桥边亮起的彩灯，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又快到一年的圣诞了，今天是她的18岁生日呢。
只不过，因为姐姐的病情加重，爸爸妈妈每天在为姐姐的健康状况还有开支发愁，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帮她庆祝。
姜晴站在医院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被一个人不小心撞开，这才回过神来。离开前，妈妈塞给了她五百块钱，要她自己在这天买点想吃的。
可一个人在餐厅吃饭，没人分享未免也太过寂寞。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寻着记忆倒回了刚刚经过的一家蛋糕店，给自己买了一块喜欢的小蛋糕。
坪洲岛。
小院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
但当她走到门前听到了熟悉的爪子挠门声时，姜晴没忍住噗嗤一笑，都可以预想到它扒门的样子。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视线果不其然被金毛胖胖的身躯占满。只是下一秒，它就立马从她身上跳下来，目标对准了她手里拎着的蛋糕盒子，鼻子顶个不停。
原本沉重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在这一刻因为它的耍宝而阴霾尽释。
姜晴摸摸它的头。平时姜母不说，但总是不允许她把薯仔带到卧室里，怕它的毛发满天飞。
但这次，姜晴悄悄给它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冲薯仔小声说：“今天邀请你来陪我一起过生日吧，你乖一点，不要弄脏房间，不然我会被妈咪骂。”
说是过生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
她挑了一部很有圣诞节氛围的《真爱至上》，自己看的专注，买的蛋糕大部分都喂进了薯仔的嘴里。一人一狗，抱成一团。
因为只有一个人，她声音开得很大，看得也很投入。
听见窗子被人拉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姜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纪臣正跨坐在窗台上，长腿点地，见她看过来，不着调地吹了声口哨。
也许是外面在这段时间飘起了小雨，平日里头顶总是不听话支着的一撮呆毛这会儿也安安分分趴在头顶。雨汽让他的黑发有些湿漉漉的，更衬得他整个人唇红脸白，整个人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风流公子哥，带着一点危险气息，像是要把人带坏。
“……你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姜晴有些惊讶，暂停了电影。
纪臣依旧坐在窗台上，没动，耸耸肩反问她：“突然吗？我快一个小时前给你发了消息。”
他确实在几十分钟前发了信息，问她在干嘛？又说要来找她。
不过她一般看电影都不看手机，静音了，所以完全没察觉到。
看着他带着潮气的脸庞，姜晴心虚地扯开话题，“那你到了干嘛不叫我开门，还非要翻窗，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纪臣将垂在眼前的碎发往后胡乱捋了一把，仰天长叹：“怎么没敲啊。门铃都要被摁烂了也没见人来开。要不是看你这块儿窗户透着光，还以为你们家没人呢。”
好吧，她电影声开太大了，确实没注意到。姜晴抬起头，刚想说句不好意思，就被他直接堵住：“不用道歉了，原谅你。”
“……”她沉默几秒后，怕自己忍不住想怼他的心，干脆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昂，”他双手撑了一下，利落地转身，轻轻松松就进了房间冲她走来，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目光落到了快被薯仔一个人分完的蛋糕上，下巴冲那点了点，不答反问：“过生日，就这样啊。”
姜晴的视线也跟着落到那个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蛋糕上，面上难得发窘，不着痕迹地往那边挪了下，想遮住，却被他一眼点破。
“都看完了有什么好遮的？”
纪臣弯腰看了眼屏幕上的电影，随后直接摁下锁屏，一手轻松将她拉起，不屑道：“十八岁生日，要热热闹闹的过，懂？”
她后知后觉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别管，山人自有妙计，跟着我走就行了。”
少年总是火热滚烫的体温，顺着被他握住的手腕皮肤，传到了姜晴的身上。原本打算推拒的话语，也因为这一下温暖的触碰而被她吞进了话语。
她总是试图理智。
可在这一天，在经历过一天的疲惫和冰冷后，她突然迫切地想要抓住那一份主动触及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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