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家伙，库洛洛立刻挡在未寻面前，说：“未寻，你先离开这里。”
未寻没动。
库洛洛放下提着的东西，具现化出自己的“盗贼的极意”，还没翻开，袖子就被拉住了。他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酷拉皮卡的方向，没有半点放松，那是个绝对不能轻忽大意的对手。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盗贼的极意”。
未寻从他身后走到前面，挡在了他面前，同时也把一只手伸到背后按住了“盗贼的极意”。
挡住他，是防止对方对他动手。按住“盗贼的极意”，是防止他对对方动手。
见到未寻的行为，库洛洛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那个旅团的死敌。对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一直盯着未寻的方向。隔着那么远，库洛洛都能辨别出对方目光的关注点，不在他身上，那家伙在看未寻。
不看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却看着未寻。那一刹那，库洛洛忽然想起了她之前说过的一段话：
“《路加福音》里的耶稣是选择了马利亚，但画中的耶稣并没有明显倾向谁。韦尼尔刻意模糊了耶稣的倾向，画中耶稣的手指指向马利亚，目光却看向马大，在同时眷顾两人。看起来耶稣在这个场景里是没有太明显的倾向的，但韦尼尔的倾向是很明显的。”
她看着那家伙，手却在自己这里，她更倾向谁？
库洛洛没有把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问出口，仍旧警惕着站在远处的大敌。对方没动，仍旧站在那里盯着这边。未寻仍旧挡在他面前，仍旧按着“盗贼的极意”。库洛洛站在她身后，也没动，只是解除了“盗贼的极意”。
三人就这么一远一近地站着，从天而落的雪花不时飘到三人身上，偶尔吹来一阵寒风，吹动冬夜的寒意。
三人中，未寻穿得最多，每当天气变化的时候，库洛洛总会让小z准备好适宜的衣服，及时嘱咐她穿。所以，她穿得最多，最轻，最暖，即便坐在寒夜的街头，也不会感觉到冷。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远处的酷拉皮卡才朝这边走过来。
深夜的流星街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喧闹声，库洛洛甚至能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看着对方走过来，库洛洛立刻确定，那家伙的身手进步了很多。和几年前不一样，他现在已经很难捕捉到对方的破绽了。
走过来后，对方仍旧没看他一眼，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未寻，仿佛他并不存在。
看了很久，对方终于开口了：“你要保护他？”
点头。
“你记得我吗？”
摇头。
“你想记得我吗？”
没有回答。
没等到她回答，对方又问：“你喜欢流星街？”
点头。
“你喜欢他？”
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库洛洛比对方更在意，但他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
显然，对方也知道她不会回答。问完这个问题后，对方指着他，看着她，问：“你知道这家伙都做过些什么吗？”
“杀人，很多很多人。”
听到这个回答，对方脸上瞬间出现怒色，紧紧地盯着未寻，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库洛洛立刻向前一步，盯着对方说：“我杀人是我的事，要问什么来问我，不要问她。”
对方根本就不看他，仍旧盯着未寻，丝毫不放。雪花落到他睫毛上，他也不眨一下。他一定要一个答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答案。
见那家伙盯着未寻不放，库洛洛伸手去拉未寻，对方马上来攻击他那只手。
“别拉她！”
库洛洛立刻伸出另一只手去格挡。
两人的手没有打到对方，未寻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挡在库洛洛面前，一只手挡在酷拉皮卡面前。
她伸出手后，两人立刻停了手，硬生生在她的手面前停了下来。面前的那只手，并没有什么力气，一桶水都拎不起来，和腕力以吨来计量的念能力者相比有天壤之别，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那样的攻击要是打到了她，瞬间就会折断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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