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互换灵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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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声声打在屋檐处，雨林中悉悉索索不绝。
秦蓁悠悠转醒，眼眸微眯，入目，黑漆的屋顶被微弱的黄光浅浅照亮，映耀人心。
秦蓁想翻下身，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她现在又在哪儿。
顾砚之看着去苦的剑身上下摆动，目光沉沉，低声，“师妹？”
“师兄！”今日之前，秦蓁从未觉得顾砚之的声音竟如此动听。
果然，瞥见从暗处走出的顾砚之，她顿时热泪盈眶。顾砚之眉梢冷清，眼底嵌着无奈，他揉了揉眉心，落座在秦蓁一旁。
察觉到身旁细微的响动，秦蓁殷切道：“师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闭嘴。”顾砚之唇齿清晰，说话自然也难听。
“好嘞。”人在屋檐下，活该低人一等。秦蓁其实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境况。
未几，在一片寂静声中。
她试探地向左右两边挪动，顾砚之缓缓垂下眸子，两指微并，轻微的力道却让秦蓁动弹不得。
“别乱动，小心伤到去苦了。”顾砚之神色严肃，正经地劝告她。
：）秦蓁“砰”地一声倒在桌上。
半柱香的功夫，倒在地上的秦蓁和小师妹也悠悠然睁眼醒来。
两人中小师妹的反应最为惊奇，她先是低头一愣，又抬头咧嘴傻笑个不停。
被笑声吸引，顾砚之和秦蓁纷纷侧眸，似乎是注意到两人的视线带着些许一言难尽。
小师妹立马拉下脸，周遭的气息变得凌厉，直到看向桌面的瞬间，气息柔和下来，“原来换个视角看，我居然长那么洒脱。”
闻言，顾砚之眼角抽了抽，不打算纠正她的措辞。
小师妹飞快靠近桌面，取剑，将秦蓁拥入怀中，或许是原身剑灵的缘故，剑锋并不伤她。
它冲着剑果断亲上两口，虽然亲在剑身上，秦蓁脸颊多少有着微妙的触感，她脸色蓦得通红。
还好她现在是一把剑，看不出来。秦蓁默默移开眼，不敢去看热情的小师妹，不，应该说是去苦。
顾砚之似乎被去苦没出息的模样噎住了，清咳两声，反而咳得面色嫣红。
一副温馨的场面，几人倒是忽略了角落里和秦蓁一起晕过去真正的小师妹。
小师妹借着秦蓁的身体醒来，嘴角溢出鲜血，不过区区誓约契反噬而已，她还受得住。
小师妹身形晃动，她咬牙脚下使劲稳住，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正抱着一把破剑蹭来蹭去的痴傻模样，她蓦得瞪大了眼睛。
“你给我放手。”
去苦抬眸，见她恶狠狠地望着它，呆了呆，眼角噙泪，又是低头蹭蹭秦蓁，身后的剑气向她横扫而去。
秦蓁一面推拒着去苦，一面侧身，本打算拦住去苦，却发现剑气伤到的是魂体，立马改口道：“别……别……别动气，气大伤魂。”
小师妹这下彻底站不住了，蓦然瘫坐在地，她双手撑住地面，双腿不住地打颤。
去苦冷嗤一声，“没想到言灵也那么虚，比言承辞还虚，不亏都是言家的人。”
顾砚之缓缓低头，给自己沏上茶，说话的是它，丢人的却感觉是他。
秦蓁憋着笑不敢出声，毕竟她现在还被去苦抱在怀中。
小师妹倔强地望向顾砚之等人，一行伊伊清泪晕染开来，怜爱娇柔。忽然听见去苦的讥讽，她嘴角不由地轻微抽动。
这模样好看是好看，秦蓁咽了咽喉，就是总感觉用她的脸这样做可能会造成某些黑历史。
秦蓁悄悄侧眸看去，去苦还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蹭她，顾砚之面不改色地望着茶杯的纹路，冷笑道：“丑死了。”
不知道是在说谁。只是小师妹的身子一僵，眼泪倒收了回去，看的秦蓁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见泪水往眼眶回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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