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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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皇上，恭请圣躬安。”徐正年一路可以说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的汗水在外头草草的擦了一下，但是里衣却是已经湿透了。

除了因为外头的温度太高的缘故，还有一点就是他知道皇上这个时候召见他肯定是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升温事情。

之前因为血月的事情，他已经快要被皇帝给骂死了。要不是皇上因为那昏君妖妃的字迹心虚，不敢明面上追究，他恐怕是早就魂归故里了。

可还没有等他想好要怎么样才能顺利辞官回家，现在又出了不正常的升温，他真的想找一根面条吊死算了。

“朕不安，你觉得朕现在能安吗！”明德帝心情不好，自然不会给徐正年任何好脸色，之前血月的事情就让他对钦天监很不满了。

“……都说食君俸禄，担君之忧。可是你们呢，一个个的只知道贪赃枉法，陷朕于不义……”

明德帝这些日子也是被憋得不轻，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昏君，他忍着对孙氏宠爱有加，对朝臣更是仁慈，就是之前开仓放粮也是大方的很。原本看着那几个字消失了，虽然血月依旧存在，但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以为这个事情会慢慢平息。

结果这忽然又来了这么奇怪的高温，真的是热死他了。明德帝完全能够想象到天亮后所有人会怎么议论他。朝臣，百姓还有他的那几个不安分的儿子会怎么做，他心里也是慌乱地。

越想越气，明德帝直接训斥了徐正年一个小时，最后还是他骂累了才停下。

“……朕不管，你是钦天监监正，是朕的臣子，君辱臣死，朕不好过，你保证会比朕不好过一百倍。徐正年，你自己回去想想……”

挥手将人赶走，明德帝气喘吁吁的坐下来。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正在明德帝好不容易喘匀呼吸的时候，程旭急匆匆的跑进来。

明德帝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成何体统！”明德帝脸都憋红了，他十分想让人将程旭拉下去杖毙，但想想如今是多事之秋，皇宫里的事情需要程旭镇着。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程旭见到明德帝看他的眼神，立马腿一软就跪下了。皇上这么看过的人，如今坟头的草都长得比人高了。他们这些皇帝身边的奴才，别看平日里就算是一品大员，皇子公主对他们都要客客气气地。但只要皇上厌弃了他们，那他们就是死路一条，那些往日里的恭维，立马就会变成攻讦。

所以程旭这个时候是非常恐惧的，他也不会隐藏这样的恐惧。

明德帝看到这样的程旭，心情好了一些。

“看在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这一次的账先记下，再有下一次，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奴才谢皇上隆恩，谢皇上！”程旭立马感激涕零地给明德帝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立马就红肿起来，程旭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明德帝见此就更加满意了。

“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回皇上的话，刚刚内务府的人去开了永平胡同的冰窖，结果，结果发现里面的冰块都已经融化了。”

“内务府是怎么当差的。”明德帝大怒，他只以为是冰窖没有封好什么的技术差错。

程旭咽咽口水，他心里郁闷，也就是皇上如今在后宫，否则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他来做这个耳报神。

“回，回皇上的话，冰窖里面不单单是没有冰了，而且积水都变成了红色。”程旭没有敢说什么血水。

“你说什么！”明德帝如今对红色这个颜色很是敏感，一点都不喜欢。

“奴才也是刚刚听到内务府的几个管事来报，具体的还需要让他们来回禀皇上。”

程旭表示不干了，这是谁的锅谁背，让他来顶锅，做梦。

明德帝皱眉，他现在在后宫，不方便召见太多的前朝大臣。

“回皇极殿。”一直待在凤鸾殿也不是办法，这般的异象，想来不久之后百官都会来宫里求见了。

“是。”

程旭赶紧让人伺候皇帝更衣，他自己则是飞快的去准备皇上的御辇了。凤鸾殿离皇极殿的距离不太远，但也要走一两刻钟，可不能让皇上热到。还有皇极殿那边也要马上让人去布置冰盆。

走出门的程旭被忽然的高温闷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很快，一群人就簇拥着明德帝出了凤鸾殿，明德帝一出门也是被外头的高温给吓了一跳。

“快，快，护着皇上。”

“皇上，御辇已经准备好了。”程旭热得不行，要不是身边的小太监扶了他一把，恐怕他要摔跤。

明德帝受不了，赶紧上了御辇。

抬轿子的，护卫的人都热的不行，于是也不耽搁，直接就往皇极殿而去。而高温对人的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抬轿子的太监虽然身子极好，但在这般的条件下，也是难免受不住有中暑的征兆。

于是很快就有几个轿夫受不住热，满头大汗的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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