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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落心里暗暗高兴，她费尽口舌讲到了青城府可能的威胁，还不是等着李沐风有求于她。不枉前世搞了那么多年行业和市场分析。如果李沐风愿意，而且提供足够的数据，她甚至可以帮他做几个数据分析模型，做一个swot分析，甚至跟他畅谈关于青城府粮食生意的客户价值主张、关键资源、关键流程等方面商业模式分析。这可是她的强项。
想远了想远了，程落回过神来。她非常优雅甜美的冲着李沐风一笑，轻启丹唇，只说了八个字：“暗度陈仓、趁火打劫。”
说罢就用下巴和眼睛示意了一下李沐风手中的出关文牒的文书，然后坐回到椅子里，满脸笑意静静的看着李沐风。
看着程落亮亮的眼睛和一脸期待的表情，李沐风哑然失笑，扬了扬手里的文书，说道：“好主意。落公子既是聪明人，我有一个给聪明人的建议。公子可愿洗耳恭听？”
“愿闻其详。”
程落从善如流。
“这份出关文牒我可以给你。虽然有“限粮令”，以后我还可以继续给公子签发出关文牒。公子家传的米粮营生我可以提供一切便利，甚至还可以无偿提供部分粮食货物……就只有一个条件，落公子要听我康王府的差遣。”
李沐风说罢，停下来看着程落，等待着她的答复。
这么大的诱惑，程落暗自思量，这意味着她可以成为青城府甚至整个天楚国最大的粮商，而且上面还有康王府罩着。这利益确实足够诱人，只是这康王府会卷入皇权之争吗？这康王世子是要自己的投名状吗？
程落心思转着，反问道：“世子爷，落愚钝，不知道这差遣是何含义。世子让在下去死，在下也得去吗？若是士为知己者死，在下跟世子还没到知己的程度。再者，落虽一介布衣，但也是读书人，再大的利益也不会让落自贬为康王府的家奴。”
听到小丫头一翻牙尖嘴利的抢白，李沐风一怔，漆黑锐利的眼睛盯着程落，缓缓说道：“我还不需要让你去死。所谓差遣是指粮食的来源、数量、运送的时间和路线由我来安排，你意下如何？”
程落紧接着说道：“这么说在下跟世子是平等互利的生意伙伴。”
李沐风想了想，颌首表示赞同。
这下程落就放心了。双方就开始对青城府应对“限粮令”办法以及粮道生意的细节以细细的商议起来。
程落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天楚国有名的纨绔还有那么多人追随和仰慕，跟李沐风谈话确实让人如沐春风，他思路敏捷，却又善于倾听，而且善于调节气氛和引导话题。李沐风对程落千转百回的玲珑心思也更为了解，心下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程氏二娘子果然是才思敏捷，触类旁通，收入麾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说着，程落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沐风点点头：“但说无妨。”
程落脸上露出了红晕，吞吞吐吐说道：“在下和世子的合肯需要有一个期限。”
程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康王府谍报如此厉害，想必世子也知道在下的真实身份。等我议亲嫁人，就无法再为世子效力了。世子愿意的话，也许可以与我未来的夫君合。”
程落说完，紧张期待的看了看李沐风的神色。
李沐风用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程落，他本来已经故意忽略她的女子身份，却又被她这样直接了当的提了出来。之前他努力很久才刻意忘记的事实又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一下子就破了功，心房外筑造的理智篱笆被这样轻易刺穿，那种让他不安的甜的酸的情绪蔓延开来，深埋在心底的小小心思又叫嚣着要破土而出，使他既难堪又狼狈。
他从没觉得做一个决定这么艰难，不是因为利弊难以权衡，而是因为心塞郁结。不知过了多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平衡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好，我答应你。”
程落难掩兴奋之情，眼睛亮亮的，说道：“成交。”
又指了指出关文牒文书，问道：“那么，出关文书可以给我了吧。”
李沐风用手指婆娑着文书，眸深如水，望着程落看了好一会儿，直盯得程落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李沐风才垂下眼眸，轻声问道：“你就那么想嫁给陆子熹？”
被人直接而生猛的问到这个问题，饶是后世穿越而来的，程落也面红耳赤，羞惭不安，下意识的反驳说：“谁说的，我……没有……”
待回过神来，程落警觉的说道：“世子，这与我们的合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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