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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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几日之后，明镜便去了苏州。临行前，交代了明楼和阿诚照顾好韵蓉。韵蓉凭着一封过去老师的推荐信和顾家的安排，开始在广慈医院工，也不是整日待在明公馆。

“除却了家里的原因还有留日的经历，背景干干净净的，和重庆、日本都扯不上关系。”

“那你觉得，这干净还是假的？”

阿诚想了想，脑海里现出前几日她对他说话时，不自然的小动和那张泛着红晕的精致脸蛋儿，不由地笑了笑：“应该不会。”

明楼把高脚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说：“你倒是变得快。”

又补充道：“这样也好，在家不谈政治，就把她当妹妹看待吧，反正有个让人操碎心的明台，倒不如有个温顺乖巧的妹妹。”

“您已经有了个师妹了，对您可是极其温顺乖巧。”

阿诚在打趣他。

“阿诚！”

“是。”

明楼又恢复了那看不穿情绪的表情：“梁仲春的事怎么样了？”

“和他约好，下午先去趟特高课。他这个家庭主义者，可比您的师妹厉害，兜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汪曼春手段狠毒，76号的掌权人非他莫属了。”

明诚和梁仲春去特高课，却不想碰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似乎刚从高级顾问藤田芳政的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远远地走来一个人，穿着旗袍，裹着斗篷，身姿曼妙的女人，低着头，便没有看到他，由藤田的秘书领着，走到车旁，秘书是恭敬地行礼鞠躬，目送她上了车。

“怎么，认识？”

梁仲春见他视线追随着那车，便是问了。

明诚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那女人生得真是好看，阿诚先生能看得上也不奇怪，”梁仲春便开始了男人的一般脑补，“要不等会儿见完南田课长，我帮你打听打听……”

“要你多管闲事！”

梁仲春讪讪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了，却已经有了主意。

等明诚从南田课长的办公室出来，梁仲春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问过了，藤田芳政的弟弟藤田健永是东京医科大学的教授，那女人留日的时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和藤田芳政有关系吗？”

明诚眉间一蹙。

梁仲春想了想：“似乎之前在日本就有见过面。”

明诚也没时间多想，在76号门口下了车，便碰上了件大事。

“你们谁抓了我大姐？！”

本应该到苏州去进货的明镜，被铐着手铐，出现在76号。听完她说的前因后果，明诚自然心里明白，还是发了顿火，梁仲春在一旁打着圆场，那小队的队长才给了钥匙解手铐。

“我可以走了吗？！”

明镜憋着气，但阿诚看得出那眼神里的紧张。

“等一下，大姐。”

他对她说道，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