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月羽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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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已归去，来世亦有归途！这是小月儿为易安词谋划的来生，也是她投身天华之后，真正修行来世之说的开始！

所谓修来世，便是以今世之身为酹，修行积善，为来生铺路。但对修行过过天命道法的小羽儿来说，轮回之道尚未有明，何故要再修这无明的来生？

但，为了易安词，她甘愿放弃已知已学，而去铺陈那未知的来生之路！

“当初你布下天师正命之途，要为他谋一条生路。”端坐着的师尊手捻轮回天珠，操持法阵，然对小羽儿却还是怜惜多于可惜，心中为当初催她下山而有了悔意。

这本是她作为天华之主的责任，但她深知自己天命不如小羽儿那般有转圜之机，若是有她开启，天华的出世势必会遭受阴阳流派的反噬，最终这沉寂千年的护道之华，便有可能在今世陨落。

她不愿，也不肯看到天华陨落。但是她也不想看着之最心爱的小徒儿，就这样为了一个已故之人而放弃天华出世的机会。她很矛盾，一如易安词所说的那样。

“可是他命若洪流，一旦决堤，将祸及天下。你可真想清楚要如此错下去么？”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师尊，您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么？”

小羽儿怀抱着柳絮，脚步轻缓走至天华之主的身侧坐下，抬头望着那迷雾，双眼似有神光在升腾，在刺云破雾，要穿破这生死的界限。

“你说，当我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名叫易安词的人，就是我此生的天命，是天华的天命！”未等天华之主回答，小羽儿便又兀自接着说道：“然后，我就遇到了他，在一片冰天雪地。”

“我观察了他许久许久，也等了许久许久。因为老天师说，我所遇之人该是天选之子才是；而您也说，我所遇到的应是天命加身之人。”

说着，小羽儿忽然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柳絮，一如当初相遇时，她低头看着易安词赠予她的离情结：“所以我想，那或许便是我的真命天子吧？”

“羽儿……”

听着，天华之主的心中便不自觉疼了一下，轻声唤道。

“可是，谁知道他那么优秀，吸引了那么多女孩子！”小羽儿说着忽然一笑，只是这笑带着惨然，带着坠泣，眼角不知觉便落下一片晶莹：“她们难道不知道只能是我喜欢她么？”

“所以你就想证明，自己能为他所做的一切，是其他人无法做的，由此来自证明你与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么？”

天华之主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徒儿了，她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想争个一二，来证明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的人。

但这次，是为了心中的挚爱，所以她便争的更厉害了，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对！”

小羽儿转头看向天华之主，双眼之中泪光灿然！

她咬着唇，贝齿几欲刺破那抹殷红；她握紧柳絮，凝香素手却已布满血腥！

她恨，恨这世间薄情寡义，恨那女人无情无义！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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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师的错。”

落罢，天华之主无奈说道。

她紧闭双目，双手结符，让那险坠的道心重归于天府正位。同时她也在思考，天华的出世，当真那么重要么？这其中执着的，到底是谁？

“师尊自是无错的。”小羽儿松开那布满血丝的手，让那柳絮不再颤抖：“若无师尊指点，我如何能遇到他。”

“欸……”

挽月城下，红莲虽被轮幻之境所干扰。但她的心很冷，冷到这世间已无任何事物可相比，也无事物可破。即便她此刻被那幻境所吸引，所迷幻。

她清楚地知道这世间并没有什么轮回之术，不过是欺诈的幻术罢了。但她乐意沉迷其中，更愿意去相信。

会累吗？自然会，这世上谁活着不累？可是即便再累，这世间都没有留给她哪怕一隅之地，让她可以安身立命。

世界那么无情，那她，又何必多情？

互相伤害吧！

轰隆~

虽然隔了一道河，隔了一层幻境，但红莲还是听到了那隐闷的雷声，仿佛就在耳边，振聋发聩。

“即便猜到我的意图，你们又能如何呢？”

她看着远方，口中呢喃道。

隔岸，红莲眼见着冷庭等人带着素音的尸身回去了画影红楼，心中便不再关注这轮幻之术。至于那立于自己身后的遥望舒，他愿意站着，便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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