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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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了一点岔子。

之前说过，猎人世界的通用语就是日语，所以我和别人的口头交流没有障碍。问题出在读写，我抄错了一个字符，把实心圆画成空心圆，导致纸条上的地址从“利特镇”变成了“洛特镇”。偏偏巴托奇亚境内真有这么个地方。

同在西北大陆中部，我捧着指南针和地图看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不妥。承接短途客运的司机自然也不疑有他，加满油载着我冲向了陌生的公路。

从早晨到傍晚，辗转到午夜时分才到达目的地。可等我发现周围只有湖泊没有密林，镇子的形状也和邮件上字符串兄给出的照片相去甚远时，载我过来的司机早已消失了踪影。

清冷漆黑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影，我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远处。

那里有座高耸伫立的尖顶建筑，像是哥特风格的老式教堂，如果后面有修道院之类的配套设施的话应该可以借宿一晚。

这个时间点旅店都休息了，而且我也没有钱。

洛特镇周围都是湖泊，夜间的空气阴冷潮湿，雾气十分浓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路上车窗外一直视线不佳，导致我没能提早发现不对劲。但是已至此也没有办法，我摸索着来到教堂门前，进去时险些被台阶绊倒。

推门而入，礼拜堂里同样布满了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潮湿的空气中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像排泄物又像铁锈，非常掉san，也非常给教堂的宗教气氛减分。

我嫌弃地往里走，几步之后赫然发现礼拜堂的中央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

什么人啊！半夜不睡觉在礼堂罚站！谁家的中二病吗！

我心有余悸，要不是知道夯他夯他的世界没有鬼魂之类的设定真是要被吓一跳。对方显然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脑袋朝着这个方向转来，但不知是因为有心事还是单纯觉得周围的神秘学气氛很酷，始终一言不发。

导致我方才毫无察觉，险些以为撞鬼。

“要告解吗？”

结果仍是对面先开的口。是个男人，带着笑意，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神父，那就不是中二病了，应该叫“心怀迷惘，寄托于宗教信仰；夜半时分，聆听上帝的教诲；沉默自缄，思考人生的真谛”。

气氛烘托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能不能让我白吃白喝借住一晚，只能点点头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很给面子地跟着他往告解室的小黑屋走。隔间狭窄昏暗，但因为空气不流通气味反而比外面好上很多。

我长出一口气坐好，学着以前看过的文艺品将双手交叠握于腿上。

来都来了，体验一下吧——反正是免费的。

“有什么罪行要忏悔吗？”

非常直接，一上来就叫人坦白认罪的一款神父。我眼神微动，配合地开始回忆最近都做过什么坏事：偷懒不练习念能力，但只能说是缺少勤奋的美德；贷款花完了还不上，不过目前还没到期所以不算拖欠……坏事确实没做过，亏心的事倒是有一件。

“我利用了一个被哥哥欺负的小男孩，偷奸耍滑，获取了不该属于自己的荣誉。”

“哦？说来听听。”

“……”

这得从最初的猎人考试说起。

整场考试，我凭借的都不是真才实学。第一场后半段的沼泽地马拉松，靠的是这具气力充沛的健康身体；第二场美食考验，靠的是未卜先知通晓剧情；第三场陷阱塔，投机取巧抢走了缺德新人杀手的位置，一路跟在主角团屁股后面通过副本；第四场大乱斗，因为上一轮的乖巧表现刷了个脸熟，从奇犽手中讨了张白捡的号码牌，再通过交换从别人手里获取了需要的号码。

而最后一场的车轮战，我利用了奇犽受伊路米的影响主动破坏规则，躲在场下不战而胜。

我掐头去尾地向神父描述了不久前参加的猎人考试，说到奇犽像被控制了心神一样自暴自弃地当场挖走对手心脏、杀人离场时，更是深深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他的对手，那个炮灰路人角色的无辜死亡，我是不是也沾上了一点责任呢？

毕竟要阻止的话还是有办法可想的，谁都不是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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