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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摸爬滚打多年，葛国贞的意志不仅坚定，还十分耐磨。见无法用语言说服乔主任，他取出了几个小塑料袋包装的东西，分别递给乔主任、老蔡和老贺。
“中英街带回来的，现在南方很流行这个，不成敬意，乔主任和两位老师戴上看看。”
就算葛国贞是个凿子，也无法凿动乔主任半分。他拎起来，隔着塑料袋映着光看，发现是一块电子表后又塞回葛国贞手里，扬扬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我是教物理的，机械更让人安心。”
彼时，电子表在这个北方小城还是希罕物。老蔡和老贺紧紧地捏着塑料袋子，攥了一手心湿漉漉的汗，犹豫了好几下，还是还给了葛国贞。
葛国贞毫不在意，笑眯眯地又塞回到他们手中，又被他们有些不舍地塞了回来。
葛春妮觉得自己长了十六年的脸皮太稚嫩，根本挡不住这种尴尬的摩擦，拉了下父亲的手：“爸你干嘛呢，这不好。”
葛国贞却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用的炉火纯青：“汗，我又不是只给你们老师带礼物了，还给向阳也带了。来，向阳，戴上这个，轻巧，精准，一秒钟都跑不差，戴着它准能考上北大清华。”
刘爸爸赶在老刘的前面抢了下来，往葛国贞手里塞。仿佛那是一颗手榴弹，要炸毁他亲儿子。
“有钱了不起啊，我儿子的表我来买，用不着一个外人献殷勤。”
王英却从丈夫手里截了胡，麻利地撕开包装，直接给老刘戴到了手上：“真好看。儿子，快谢谢你葛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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