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梦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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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是如此刺耳，它穿透混乱与尖叫，重重敲击在每一个人心头。

离得最近的巨型蝗虫抖抖翅膀，灵活地躲过掠食者带着尖刺的长喙飞了进来，它与几张惊慌失措的面孔错身而过，慢悠悠地在货架间做了个盘旋，正打算提升一下飞行高度，冷不防被一柄家用扫帚狠狠地拍到了地上。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女人破分贝的尖叫本身就是恐怖的声波武器，更别说她还穿了一双够尖够细的高跟鞋——

虽说第一下打了滑儿，让她险些扭到脚腕，但第二下可是更狠更准地踩中了虫子腹部最柔软的地方，不够坚硬的甲壳一下子四分五裂，腥臭的黄绿色汁液从里面飞溅出来，让人又是恐惧，又是恶心。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还没从慌乱里缓过神来，但在生死危机前，人们爆发出的潜力却超乎想象。

哈利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拿不准该用什么咒语才好，一只宽厚的手掌就已经捏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用力往后扯去：“小心，男孩，离这些鬼东西远一点儿！”

这个并不算高大的成年男人一边喊着，一边就抡起了手里的应急灯，他直接砸飞了扑到眼前的巨型蝗虫，半转过身又匆忙在哈利肩膀上推了一把：“到后面去，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哈利无意识地顺着这力道往后退了几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却不想还是在突发情况下慌了神。尖叫和哭喊冻结了他大脑中所有可以思考的部分，只剩下本能勉强推动着他僵硬的肢体。

“别这样，哈利，你毕竟是个巫师，难道这些卑贱的麻瓜都能比你做的更好吗？”

一个声音拖长了调子，不紧不慢地在他意识中响起。这让哈利猛然回过神来，却也顾不得回答，只来得及飞快地扬起魔杖——

“统统石化！”

到了这一步，哪还顾得上什么暴露不暴露，哈利快速解决掉这只擦着自己肩膀飞过的大家伙，定定神环顾四周时，却发现他能起到的用简直微乎其微。

虽然不断地有虫子被以各种方法杀死，但也还是有更多的“嗡嗡”扇动着翅膀，扑向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哈利不能确定这些东西究竟是以什么标准选择自己的猎物，只知道它们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成群结队地向超市更深处进发，而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因为体型更大的掠食者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绝妙的狩猎场，它伸长脖子，发出兴奋的嘶吼，将玻璃幕墙上的窟窿进一步扩大，直到以它的体型也能够轻松进入。

这下可真是糟透了，哈利正准备往前迎几步，稍微吸引一下它的注意力，却发现它根本是连原本的猎物都无视了，不管不顾地尖声啸叫着冲他扑了过来。

梅林的胡子，他可没试过独自面对这玩意儿！

“石化咒对它没用，要是换了索命咒倒还值得一试。”

在哈利咆哮着喊出咒语之前，那个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它不怀好意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对哈利的狼狈颇有兴味——

就因为听到了这声提示，哈利下意识地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他猛然蹲下身去，以一个近乎于翻滚的动躲过了第一轮攻击，却不想握着魔杖的右手因此而重重撞上了货架底部的棱角。

右手四根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松了手，冬青木魔杖随之砰然落地。

它在惯性的用下划了道弧线，“咕噜噜”地滚进了货架底部的缝隙，只有尾部的一小截还露在外面，虽说要弄出来也不太难，但他现在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东西扑打着巨大的肉翼折返回来，掀起的腥臭气流拂过哈利头顶的几缕乱发，他狠狠抽了口气，又是就地一滚，再次调换了双方的位置。

没有魔杖也不见得他就得束手就擒，哈利咬了咬牙，随手往身边的货架上摸去。

说实话，他的运气还不错，落入手中的是个沉甸甸的玻璃瓶子。

哈利也顾不得去看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只凭借自己身为找球手的准头将它扔了出去——

玻璃瓶子半分不差地砸在那怪物细长的脖颈上，让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慌乱地挥舞着一双肉翼跌落到地上。这个时候不趁乱补上一刀就太傻了，哈利迅速拿出了里德尔之前强行塞到他手里的小刀，但他只刚刚迈出一步，明亮的火焰就已经在那怪物身上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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