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二梦境（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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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一下里德尔说的有东西在靠近……那究竟会是什么？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每当哈利觉得这件事可以盖棺定论的时候，就会立即跳出来新的矛盾，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和里德尔一样的问题——
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
到目前为止，可以被当做核心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那座神秘的后山，另一个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超市。在强硬地解决了那个疯女人可能带来的麻烦之后，哈利看不出这里还有什么问题，而在与之完全相反的方向上，那座后山仿佛又忽然成了突破口。
不过在这二者之间起着导向用的，还有里德尔描述的那个极为可怕的威胁。哈利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一件事……那东西，会不会就是从后山上的通道里面出来的某种异世界生物？
“有一个办法，哈利，”里德尔沉默地盯着男孩看了许久，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一眨不眨，里面逐渐聚集起晦暗阴云，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却是明摆着的试探：“我可以独自去那座山上看看，而你带着奥莱克托留在这里，保护你心爱的麻瓜们，怎么样？”
“当然不行！”
哈利根本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把自己也嵌入那一小片阴影，手掌将要触碰到对方肩膀的时候却猛然一颤，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他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儿？
“那如果非要你选一个呢，是我，还是麻瓜？”
里德尔又往后退了半步，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倚到墙上，提问时却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哈利模糊处理的余地。说实话，他摆在天平两端的东西其实并不等值，但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它们最终被调整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上，谁输谁赢，胜负翻盘，现在都只取决于哈利的决定。
男孩猛地抽了口气，他收回手，年轻的面容上满是恼怒:“你非得这么逼我吗，里德尔，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选择的，没有人应该死去，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帮助他们，却不意味着我就会因此而放弃你！”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却下来，然后才补充下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暂时不去管它，你我之间毕竟还没有发展到最后那一步……汤姆，无论如何，这甚至和现在的一切困境都无关，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他说到这里，却忽然收住了话头，接着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又垂下视线:“算了，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
全然的震惊在某一瞬间填满了那双黑眼睛，但里德尔若有所思地停顿了几秒钟，忽然弯起唇角，语气越发轻柔:“我不能说我不期待这个，可是哈利，你应该还记得把内心世界向我打开，甚至是交付了全部信任之后的结果吧，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尝试吗？”
密室中，女孩儿失去生机的，软绵绵的小身体似乎就在他眼前，哈利迟疑了几秒钟，凝神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幻象，然后他点了点头:“是的，现在，我已经能确定我们之间需要的是什么了。”
“很好，我们从头捋一遍，”里德尔在顷刻之间就重新进入了状态，他侧身将手指点在墙壁上，飞快地在那里留下三个明亮的光点:“最远的这个，我假设它是那座山，中间的，是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时最初的介入点，而最后那个，就是这座超市。”
“这么说，其实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到这里来？”
哈利皱起眉头，他竭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那辆车的确是往这边来的，我们……等等，它是和我们一起出现的？”
如果那辆车不是和他们一起出现的，那么在这之前，是谁在驾驶它？
没有理由的，哈利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事情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这还只是第二个世界而已，我们得到的一切经验都不能算是规律，但就我个人的推测而言，这些世界本身应该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则，而所谓的限制，无论是对魔力还是对其他的什么，或许只是为了确保一件事……”里德尔刻意停顿了一下，他给了哈利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等着男孩自己恍然大悟地开口接下去——
“保证我们的到来不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
哈利觉得自己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他一边将这些线索分类整理，一边试图搞清楚剩下的部分:“和上一个世界相比，这次的限制实在要宽松很多，我觉得没准儿它是个暗示。”
“世界的不同，”里德尔轻声补充，他挑高了一边眉毛：“你得承认，哈利，我们在上一个世界里面对的东西比现在要可怕多了，但那个世界却依旧默认按照寻常麻瓜界的方式运转，如果说这两个世界都以麻瓜界为基础，那么将它们区别开来的特质就只有一个——即是这里连接着的更高层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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